第一百四十九章 浊心会，初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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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娅看着王水从谦卑的姿态，瞬间转为暴烈果断，反而没有太过意外。
因为在她的视角里，这个神秘的家伙一直是如此的暴烈且傲慢，那种谦卑有着明显的表演痕迹。
至于他自称的之名，也给人一种随口胡诌的感觉。
而就在米娅稍稍出神之际，她的目光正好撞上了王水的视线。
米娅下意识的，在心中问出了这一句。
然后，她就“听”到了王水的心声：
“你的秘卡包里，有一张法术卡，拿出来。”
“但那只是我放材料的特殊空间，现在里面并没有成品的药剂。”
米娅还不习惯建立的思维网络，所以后一句的回答，她是直接说了出来。
王水并没有解释太多，只是安静向门口走去。
安静的双人网络里，只轻轻传来了他一声。
平静且霸道，这才对嘛，米娅十分听话的掏出了秘卡卡片。
其实米娅和王水差不多，她平时也不会玩秘卡，但秘卡这种强大又方便的超凡物品，确实是超凡者们无法拒绝的。
带着些许疑问，米娅走向了门口的王水，然后一股特殊的力量，直接连接到了她的身上。
啪——
前方王水站立的地方，传来了一声微弱清脆的响指声。
紧接着，米娅立刻察觉到，她的秘卡被激活了。
熟悉的能量流动，熟悉的感知反馈，甚至连激活秘卡的能量，都是米娅自己的。
不，还掺杂有其他东西……是那个家伙的力量！
米娅向着王水走去，顺着对方仰头的姿态，看向了外面的雨夜。
那是，水晶穹顶？！
一直生活在内城学院区的米娅，对空中的东西并不陌生。
大量的六边形水晶膜片，在天空中拼接了起来，组成了一面球形的穹顶。
但这里并不是内城区，穹顶的背景不是美丽的夜空，而是她同样熟悉的铅云，长年累月不会消散的铅云，
这个穹顶很小，只能将黑诊所包裹起来。
而且仔细看的话，这些水晶膜片也不是透明的，小穹顶之外的景象，模糊且扭曲，让人看着就觉得晕。
米娅感受到了手中秘卡和这片的联系，但她不理解，为什么一张简单的储物空间卡片，能激发出这样的神奇效果。
王水也没有解释的意思。
他只是转过身来，一拍米娅的肩膀，两个人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。
能量辉光闪烁后，王水和米娅一起，突兀的出现在了一间，大概百平米左右的大厅里。
大厅四周摆满了跃动着暗紫色火焰的蜡烛，以及一些长满鳞片的猛兽雕像，除此之外，还有几個巨大的老式木箱。
而在大厅正中央的空地上，是一个散发着腐朽血腥味的暗紫色圆形法阵。
米娅不知道法阵的内容，但她知道这种圆形法阵已经被淘汰了数百年，现在学校教授的，市面上流传的，都是方形的法术阵列。
圆形法阵的边缘，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女人，她穿着暗紫色的连衣裙，有些融入了环境的感觉。
她很年轻，身形也非常瘦小，但灰暗的皮肤上满是陈旧的疤痕。
米娅立刻意识到，这个年轻女人，就是之前和他们对话的浊渊生物，对方看向王水的眼神，成熟得可怕。
擅长聊天的王水，率先打开了话题：
“大可不必，真的，为了对付我们两个区区的低阶超凡者，受到浊渊眷顾的你，完全没有强行进化的必要——现实还远没有到不可调和的程度，不是吗？”
房间里恢复了沉默，而王水则表现出了相当的耐心——他甚至刻意保持着摊手的姿势一动不动。
“浊渊与现实本就不可调和，你们，只不过是我擢升的基石。”
虽然说着硬气的话，但在王水和米娅的感知里，对方确实放弃了对圆形法阵的充能。
于是，王水趁热打铁——
“人类之间，又何尝不是互相践踏，互相吞噬着晋升呢？
我是个只相信结果的赏金猎人，只要能达到目的、获得利益，任何的过程与手段，只是基于环境的判断与选择而已。
就像我选择打死了你的医生，不也促成了我们的面对面交谈吗？
而且这样一来，我们被你用偷袭，又被你乱吼的事情，也算是扯平了。
反正，我是气消了，所以要不要考虑一下，来一次心平气和的交流？”
轮椅上的年轻女人，差点被王水的单方面逻辑强暴气笑了。
真是好一通主被动互换。
明明是王水一方先发起的调查，紧咬不放。现在她的反制手段，在王水的嘴里却似乎变成了主动的迫害一样。
但她现在，不得不妥协。
“呵，当然可以，从你们激活了那张卡片开始，我们就有了交流的条件，不是吗？
但作为前提，我需要确认你封锁的空间外，没有等待我的。”
“小事情，如伱所愿。”
啪——
王水的回答很干脆，清脆响指声后，外面的小型水晶穹顶便消失了。
而且接下来，王水也没有再次封锁空间。
轮椅上的年轻女人，也在确认了身上的恢复后，对王水高看了一眼。
对方的自信与魄力，确实不像是在虚张声势。
此时短暂的沉默，依旧由王水先打破：
“矫情的话，我不想再说一遍，我的问题很简单——那几个学生，他们现在在哪儿。无论他们的状态如何，我只要位置信息。”
年轻女人继续沉默了十几秒，才轻轻吐出了一句：
“我没有碰他们。”
王水接到：
“不用试探了，我并不了解你的生活圈子。你不肯明说，无非是想暗示你惹不起那群家伙。
本地人再怎么强大，也没有难缠吧？所以，麻烦你直说，然后准备跑路吧。”
对于王水略带威胁的话语，年轻女人不置可否。
无论是还是那一群人，她都不想招惹，所以现在的她非常烦躁。
如果不是被那张式的秘卡威慑着，她真的想强行进化，杀死眼前的两人。
她只怕在杀死了这俩气势很弱的家伙后，会被那张秘卡困住——跑不掉的她，迟早会落在猎魔人手里。
难得的安静生活，现在必须要结束了。
“呼，既然你们想找死，那就试着去找找吧。”
一个陌生的组织名称，让王水眉头轻皱。
“幸福的无知。”
年轻女人的讥笑一闪即逝，她的身体也在逐渐变得透明。
看王水完全没有干扰传送的意思，年轻女人也松了口气，然后她便用词语的形式，逐次报出了关键信息：
“中城区区划，A至H，八大分区，蓝环主教。”
声音结束，人也消失了。
看着陷入沉思的王水，米娅没有多余去问他为什么放走了那个浊渊生物，她已经相信了王水的能力，也相信王水的选择。
毕竟她拼命折腾了十几天，还不如王水半个晚上的收获多。
刚刚想起看看时间的米娅，惊觉现在才凌晨三点多。
去掉王水救她的时间，实际寻找线索的消耗，尚不到一小时而已。
任务进度相当快，但王水此时却打起了退堂鼓。
唔——么。
虽然不是很确定，但很明显的称谓，说明这是个有着的大型宗教组织。
浊渊生物，宗教……王水想到了一些不太妙的东西，这些东西，可比一般的邪教危险多了。
他原本打算通过新的分身高调活动，来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与烦躁。
但现在看来，他二阶的小身板有点不够看的了，低阶超凡确实很杂鱼。
而他身边的米娅，虽说是三阶的超凡者，但她的身体状态更差。
或者说，就算是三阶巅峰的超凡者，也只是刚刚迈入中等水平的门槛而已，等阶并不直接等同于战斗力，他们敢彻查下去，八成得出大事。
王水并不打算隐瞒，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，然后直白平淡的说道：
“非常不幸的消息，你的朋友们遇上了大麻烦——现在，轮到我们了。
相关的信息你也听到了，很显然，对方是个庞然大物。对于你我来说，硬碰上去，只会白白给对方送尸体材料。
所以，我建议你先回去，把今天的线索上报给你背后的，让同一个力量层级的它们去碰一碰。”
如果是昨天的米娅，她可能已经没有足够的理智了。
学校派来的搜救队伍已经准备撤回了，而当时的她，身体也已经到了一个极限，一个靠意志力维持行动的极限。
米娅并不害怕死亡，但她很急，就算是死，她也想和朋友们死在一起。
现在，她不需要再着急了，所以，她的理智也恢复了些。
米娅此时也觉得王水是对的，就算她要自己去搜救，也应该把这些重要的信息告知学校。
见米娅点了点头后，王水也接着说道：
“事不宜迟，你现在就给指挥中心写信，同时多写几份，发给你认识的靠谱老师，或者一些有资源的人。
然后，你就回指挥中心等着，等他们组织人手去查，到时你就混进搜查的队伍里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
米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句，但她也没有感到奇怪，似乎她就应该多关心一下对方才对。
“我？我当然是要快点离开这里了，我一介无名之辈，背后可没有学校的保护。”
王水的敷衍之词，几乎是脱口而出的。
但看着米娅逐渐复杂的目光，王水也立刻明白了——这是的在塑造她的情感。
比起的希尔维亚和妹妹们，王水在设置米娅的时，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小心谨慎。
他大胆启用了绝大多数的逻辑框架，这是他多年来对的研究成果。
现在的米娅，确实还保持着自我的意识和灵魂。
但会让她慢慢的，彻底的，变成王水的人——手下，或者任意什么存在。
与此同时，王水也设置了强制性的，用来保证米娅的绝对忠诚。
这些设计，是王水认真构思过后，才一起实施的，安全有余，但似乎有些着急了。
王水不想玩弄灵魂，但他忍不住去实践自己的成果，所以面对这种人工塑造的感情，他也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不用担心我，没人能抓住我的。”
“担心？什么意思？我只是想知道你接下来的动向。”
米娅已经收起了复杂表情，她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，虚弱式的清冷，没有发展出任何情感。
而且她的话还没说完：
“就算你要跑路，至少也得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吧？你自己叫我献出一切，是想在事后，让我去大海捞针似的寻找你吗？
虽然你总说自己是个无名之辈，但你表现出的手段，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，如果不方便说出名字，起码给我一个代号之类的称呼吧？”
啧——有点尴尬。
还好戴着面具，而且还是驾驶分身的状态，不然王水肯定已经瞬移走了。
“称呼的话，你可以叫我，联系我的……”
“这难道不是你随口起的假称呼吗？”
“额……是的。”
“换一个，不顺口。”
虚弱的语气里，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强势，之前米娅在审问帮派成员时，就是用的这种声线。
“那就叫我吧……”
无奈呼出一口气，王水一直端着的神秘感，此时已经消散了大半，好在他已经不需要了。
“怎么联系你？”
王水没有说话，他的回答，直接出现在了米娅的脑海中。
“？”
“是的，如你所见，这是借助了梦境网络基础，所构建出的思维网络环境。
自动适配语音、文字、图像之类的数据，支持数据转录，支持少量的能量传输，还有很多其他功能，就留给你自己探索了。
有事的话，可以直接联系我，只要有梦境网络环境，或者我们距离够近，下级网络就能正常工作。”
米娅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。
她不是没用过超凡者间的局域网络，但如此清晰稳定的体验，确实有些颠覆她的认知。
“还有问题吗？”
米娅摇了摇头，此时她再看向王水时，她新认识的，已经抬起了右手。
啪——
熟悉的响指声，熟悉的能量波动，米娅感觉到她腰间的秘卡再次被激活了。
能量辉光闪动，复杂的感官让米娅一阵晕眩，等视觉恢复正常时，她已经来到了一间狭窄的屋子里。
熟悉的朽木与消毒水味道，熟悉的木床，只是这次，那个家伙没有跟来。
米娅慢慢闭上了眼睛，她开始感受起了窗口吹进来的凉风。
半分钟左右，米娅终于确认了，这不是她死亡前的一场梦，泪水开始莫名其妙的涌出，带走了她身上不少的压力。
她没有给自己太多时间。
随意擦了擦泪水，米娅便翻出了窗外，在淅沥的夜雨中，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巷口。
因为在她的视角里，这个神秘的家伙一直是如此的暴烈且傲慢，那种谦卑有着明显的表演痕迹。
至于他自称的之名，也给人一种随口胡诌的感觉。
而就在米娅稍稍出神之际，她的目光正好撞上了王水的视线。
米娅下意识的，在心中问出了这一句。
然后，她就“听”到了王水的心声：
“你的秘卡包里，有一张法术卡，拿出来。”
“但那只是我放材料的特殊空间，现在里面并没有成品的药剂。”
米娅还不习惯建立的思维网络，所以后一句的回答，她是直接说了出来。
王水并没有解释太多，只是安静向门口走去。
安静的双人网络里，只轻轻传来了他一声。
平静且霸道，这才对嘛，米娅十分听话的掏出了秘卡卡片。
其实米娅和王水差不多，她平时也不会玩秘卡，但秘卡这种强大又方便的超凡物品，确实是超凡者们无法拒绝的。
带着些许疑问，米娅走向了门口的王水，然后一股特殊的力量，直接连接到了她的身上。
啪——
前方王水站立的地方，传来了一声微弱清脆的响指声。
紧接着，米娅立刻察觉到，她的秘卡被激活了。
熟悉的能量流动，熟悉的感知反馈，甚至连激活秘卡的能量，都是米娅自己的。
不，还掺杂有其他东西……是那个家伙的力量！
米娅向着王水走去，顺着对方仰头的姿态，看向了外面的雨夜。
那是，水晶穹顶？！
一直生活在内城学院区的米娅，对空中的东西并不陌生。
大量的六边形水晶膜片，在天空中拼接了起来，组成了一面球形的穹顶。
但这里并不是内城区，穹顶的背景不是美丽的夜空，而是她同样熟悉的铅云，长年累月不会消散的铅云，
这个穹顶很小，只能将黑诊所包裹起来。
而且仔细看的话，这些水晶膜片也不是透明的，小穹顶之外的景象，模糊且扭曲，让人看着就觉得晕。
米娅感受到了手中秘卡和这片的联系，但她不理解，为什么一张简单的储物空间卡片，能激发出这样的神奇效果。
王水也没有解释的意思。
他只是转过身来，一拍米娅的肩膀，两个人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。
能量辉光闪烁后，王水和米娅一起，突兀的出现在了一间，大概百平米左右的大厅里。
大厅四周摆满了跃动着暗紫色火焰的蜡烛，以及一些长满鳞片的猛兽雕像，除此之外，还有几個巨大的老式木箱。
而在大厅正中央的空地上，是一个散发着腐朽血腥味的暗紫色圆形法阵。
米娅不知道法阵的内容，但她知道这种圆形法阵已经被淘汰了数百年，现在学校教授的，市面上流传的，都是方形的法术阵列。
圆形法阵的边缘，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女人，她穿着暗紫色的连衣裙，有些融入了环境的感觉。
她很年轻，身形也非常瘦小，但灰暗的皮肤上满是陈旧的疤痕。
米娅立刻意识到，这个年轻女人，就是之前和他们对话的浊渊生物，对方看向王水的眼神，成熟得可怕。
擅长聊天的王水，率先打开了话题：
“大可不必，真的，为了对付我们两个区区的低阶超凡者，受到浊渊眷顾的你，完全没有强行进化的必要——现实还远没有到不可调和的程度，不是吗？”
房间里恢复了沉默，而王水则表现出了相当的耐心——他甚至刻意保持着摊手的姿势一动不动。
“浊渊与现实本就不可调和，你们，只不过是我擢升的基石。”
虽然说着硬气的话，但在王水和米娅的感知里，对方确实放弃了对圆形法阵的充能。
于是，王水趁热打铁——
“人类之间，又何尝不是互相践踏，互相吞噬着晋升呢？
我是个只相信结果的赏金猎人，只要能达到目的、获得利益，任何的过程与手段，只是基于环境的判断与选择而已。
就像我选择打死了你的医生，不也促成了我们的面对面交谈吗？
而且这样一来，我们被你用偷袭，又被你乱吼的事情，也算是扯平了。
反正，我是气消了，所以要不要考虑一下，来一次心平气和的交流？”
轮椅上的年轻女人，差点被王水的单方面逻辑强暴气笑了。
真是好一通主被动互换。
明明是王水一方先发起的调查，紧咬不放。现在她的反制手段，在王水的嘴里却似乎变成了主动的迫害一样。
但她现在，不得不妥协。
“呵，当然可以，从你们激活了那张卡片开始，我们就有了交流的条件，不是吗？
但作为前提，我需要确认你封锁的空间外，没有等待我的。”
“小事情，如伱所愿。”
啪——
王水的回答很干脆，清脆响指声后，外面的小型水晶穹顶便消失了。
而且接下来，王水也没有再次封锁空间。
轮椅上的年轻女人，也在确认了身上的恢复后，对王水高看了一眼。
对方的自信与魄力，确实不像是在虚张声势。
此时短暂的沉默，依旧由王水先打破：
“矫情的话，我不想再说一遍，我的问题很简单——那几个学生，他们现在在哪儿。无论他们的状态如何，我只要位置信息。”
年轻女人继续沉默了十几秒，才轻轻吐出了一句：
“我没有碰他们。”
王水接到：
“不用试探了，我并不了解你的生活圈子。你不肯明说，无非是想暗示你惹不起那群家伙。
本地人再怎么强大，也没有难缠吧？所以，麻烦你直说，然后准备跑路吧。”
对于王水略带威胁的话语，年轻女人不置可否。
无论是还是那一群人，她都不想招惹，所以现在的她非常烦躁。
如果不是被那张式的秘卡威慑着，她真的想强行进化，杀死眼前的两人。
她只怕在杀死了这俩气势很弱的家伙后，会被那张秘卡困住——跑不掉的她，迟早会落在猎魔人手里。
难得的安静生活，现在必须要结束了。
“呼，既然你们想找死，那就试着去找找吧。”
一个陌生的组织名称，让王水眉头轻皱。
“幸福的无知。”
年轻女人的讥笑一闪即逝，她的身体也在逐渐变得透明。
看王水完全没有干扰传送的意思，年轻女人也松了口气，然后她便用词语的形式，逐次报出了关键信息：
“中城区区划，A至H，八大分区，蓝环主教。”
声音结束，人也消失了。
看着陷入沉思的王水，米娅没有多余去问他为什么放走了那个浊渊生物，她已经相信了王水的能力，也相信王水的选择。
毕竟她拼命折腾了十几天，还不如王水半个晚上的收获多。
刚刚想起看看时间的米娅，惊觉现在才凌晨三点多。
去掉王水救她的时间，实际寻找线索的消耗，尚不到一小时而已。
任务进度相当快，但王水此时却打起了退堂鼓。
唔——么。
虽然不是很确定，但很明显的称谓，说明这是个有着的大型宗教组织。
浊渊生物，宗教……王水想到了一些不太妙的东西，这些东西，可比一般的邪教危险多了。
他原本打算通过新的分身高调活动，来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与烦躁。
但现在看来，他二阶的小身板有点不够看的了，低阶超凡确实很杂鱼。
而他身边的米娅，虽说是三阶的超凡者，但她的身体状态更差。
或者说，就算是三阶巅峰的超凡者，也只是刚刚迈入中等水平的门槛而已，等阶并不直接等同于战斗力，他们敢彻查下去，八成得出大事。
王水并不打算隐瞒，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，然后直白平淡的说道：
“非常不幸的消息，你的朋友们遇上了大麻烦——现在，轮到我们了。
相关的信息你也听到了，很显然，对方是个庞然大物。对于你我来说，硬碰上去，只会白白给对方送尸体材料。
所以，我建议你先回去，把今天的线索上报给你背后的，让同一个力量层级的它们去碰一碰。”
如果是昨天的米娅，她可能已经没有足够的理智了。
学校派来的搜救队伍已经准备撤回了，而当时的她，身体也已经到了一个极限，一个靠意志力维持行动的极限。
米娅并不害怕死亡，但她很急，就算是死，她也想和朋友们死在一起。
现在，她不需要再着急了，所以，她的理智也恢复了些。
米娅此时也觉得王水是对的，就算她要自己去搜救，也应该把这些重要的信息告知学校。
见米娅点了点头后，王水也接着说道：
“事不宜迟，你现在就给指挥中心写信，同时多写几份，发给你认识的靠谱老师，或者一些有资源的人。
然后，你就回指挥中心等着，等他们组织人手去查，到时你就混进搜查的队伍里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
米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句，但她也没有感到奇怪，似乎她就应该多关心一下对方才对。
“我？我当然是要快点离开这里了，我一介无名之辈，背后可没有学校的保护。”
王水的敷衍之词，几乎是脱口而出的。
但看着米娅逐渐复杂的目光，王水也立刻明白了——这是的在塑造她的情感。
比起的希尔维亚和妹妹们，王水在设置米娅的时，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小心谨慎。
他大胆启用了绝大多数的逻辑框架，这是他多年来对的研究成果。
现在的米娅，确实还保持着自我的意识和灵魂。
但会让她慢慢的，彻底的，变成王水的人——手下，或者任意什么存在。
与此同时，王水也设置了强制性的，用来保证米娅的绝对忠诚。
这些设计，是王水认真构思过后，才一起实施的，安全有余，但似乎有些着急了。
王水不想玩弄灵魂，但他忍不住去实践自己的成果，所以面对这种人工塑造的感情，他也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不用担心我，没人能抓住我的。”
“担心？什么意思？我只是想知道你接下来的动向。”
米娅已经收起了复杂表情，她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，虚弱式的清冷，没有发展出任何情感。
而且她的话还没说完：
“就算你要跑路，至少也得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吧？你自己叫我献出一切，是想在事后，让我去大海捞针似的寻找你吗？
虽然你总说自己是个无名之辈，但你表现出的手段，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，如果不方便说出名字，起码给我一个代号之类的称呼吧？”
啧——有点尴尬。
还好戴着面具，而且还是驾驶分身的状态，不然王水肯定已经瞬移走了。
“称呼的话，你可以叫我，联系我的……”
“这难道不是你随口起的假称呼吗？”
“额……是的。”
“换一个，不顺口。”
虚弱的语气里，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强势，之前米娅在审问帮派成员时，就是用的这种声线。
“那就叫我吧……”
无奈呼出一口气，王水一直端着的神秘感，此时已经消散了大半，好在他已经不需要了。
“怎么联系你？”
王水没有说话，他的回答，直接出现在了米娅的脑海中。
“？”
“是的，如你所见，这是借助了梦境网络基础，所构建出的思维网络环境。
自动适配语音、文字、图像之类的数据，支持数据转录，支持少量的能量传输，还有很多其他功能，就留给你自己探索了。
有事的话，可以直接联系我，只要有梦境网络环境，或者我们距离够近，下级网络就能正常工作。”
米娅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。
她不是没用过超凡者间的局域网络，但如此清晰稳定的体验，确实有些颠覆她的认知。
“还有问题吗？”
米娅摇了摇头，此时她再看向王水时，她新认识的，已经抬起了右手。
啪——
熟悉的响指声，熟悉的能量波动，米娅感觉到她腰间的秘卡再次被激活了。
能量辉光闪动，复杂的感官让米娅一阵晕眩，等视觉恢复正常时，她已经来到了一间狭窄的屋子里。
熟悉的朽木与消毒水味道，熟悉的木床，只是这次，那个家伙没有跟来。
米娅慢慢闭上了眼睛，她开始感受起了窗口吹进来的凉风。
半分钟左右，米娅终于确认了，这不是她死亡前的一场梦，泪水开始莫名其妙的涌出，带走了她身上不少的压力。
她没有给自己太多时间。
随意擦了擦泪水，米娅便翻出了窗外，在淅沥的夜雨中，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巷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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