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美人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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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膳后，因为屋中闷热，我便搬了躺椅到廊下纳凉。
“你明日真要将你制酒技术交与元夫人？”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言纾，冷不丁地说道。
我不答反问：“你是如何知道的？”
言纾耸耸肩，无辜道：“小禾告诉我的。”
我小声骂道：“小禾这个叛徒。”
“你还未回答。”言纾又追问道。
我摇着蒲扇，淡淡道：“她人已将她的制酒方法告知与我，难不成你想让我过河拆桥？况且她也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，我也将制酒的方法交给阿庅了。这制酒之术本不是秘密，我又何必敝帚自珍。”
“你也不是不可能。”言纾面不改色地讽刺道。
我气地瞪他：“我几时在言纾兄长眼中变成了这样的人？我记得初见之时，言纾兄长待我还很温柔的。”
“我也不知，大约是因为初见之时，我并不知你是如此撒泼小人。”言纾一脸认真地说完此话。
我更加生气，起身追着他质问：“我几时撒泼了？我几时撒泼了？”
言纾不理，就欲转身离开。
我气不过，追上前去，一把扯过他。
谁知竟脚底一个打滑，拉着他的衣袖就往身后倒去。
言纾转过身，将袖中的手伸出，反手抓住了我的胳膊。
还不忘默默送上一句：“泼辣，就是此时。”
此时的我就如同断了一根线的提线木偶，半个身子掉在半空中，上也不得，下也不得。
我忧愁地看着言纾，求救般哀嚎道：“快帮我。”
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炙烈，言纾冷不丁道：“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。”
他拉住我的胳膊将往上一提，再将手滑至我的腰间，将我扶平，安稳地放在了地上。
这一系列动作十分顺畅，不拖泥带水，在言纾的手从我腰间抽走的那一刻，他便立马背手转身离去。
我见身体已然恢复平衡，又想起言纾方才嘲讽我，便开始追在他身后，喋喋不休道：“你说清楚！我才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。”
我并未仔细注意到是他那绯红的脸颊。
翌日，食过早膳，我便呼了小禾，欲驱车去桂花别院。
正当我站在门口打了哈欠时，一不小心抱在怀中的木桶就滑落了。
我高呼：“我的木桶！”
我七手八脚地忙去接，啪的一声，就在我以为要落地之时。
言纾伸出了手，稳稳接住了木桶。
我松一口气的同时，还不忘吐槽道：“言纾兄长每次出现，都是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吗？”
言纾回怼道：“早知你这小人不会知恩图报，就不帮你接着木桶了。”
我轻哼一声，不再理他。
言纾看了看正在套绳子的马车，说道：“你整日往外跑，怕学制酒是假？私会男人是真？”
“你休要构陷与我！”我气的大声喊道。
此时，路过的众人听见，有些怪异了瞟了过来。
我一把戳到言纾的小腹，凑上前去小声道：“我好歹是你的妹妹，你怎能如此诋毁妹妹的名声？”
言纾吃痛道：“谁知你整日在作甚。”
“你明知我在制酒！”我一把抢回言纾手中的木桶，自顾自往车中走去。
我端坐车中，将木桶放至一侧。
就在我欲呼小禾架车时，言纾钻了进来。
他把我的木桶抱起，又放在了我怀里，‘自觉’地一屁股坐在了一旁。
还十分轻车熟路地对小禾喊道：“小禾，驾车吧。”
我只觉十分气恼：“你上来干嘛？”
“当然是来看看你究竟与何人私会。”言纾淡定道。
“无聊，我看你就是在家无事可做，才会出来找我的闷子。”我转过头，指责道。
言纾也不再反驳，就这样我们一路安安静静地来到了别院。
一进门，元夫人看见一旁的言纾，好奇问道：“这是？你家郎婿？”
我险些一脚栽倒。
“这是我家兄长，县令长子言纾。”
元夫人尴尬笑了笑道：“我就说未曾听闻年小姐有婚配呢。”
言纾委身，打招呼道：“元夫人好。”
元夫人疑惑道：“不知言公子此番前来...”
“春好妹妹说，制酒多有繁杂，故请在下前来帮忙。”言纾虚伪地笑着。
我不禁白了他一眼，腹语道:我请你？明明是自己跟来偷学，不要脸的家伙！
元夫人瞧见我眼睛左看右看的，好奇问道：“年小姐眼睛怎么了？”
“夫人不必担心，昨日春好不甚感染了眼疾。”言纾又笑着，冠冕堂皇道。
我终忍不住，怒吼道：“你才有眼疾！”
“元夫人我们走，你别理他。”说罢我一把拉过元夫人朝厨房走去。
一炷香后...
我将带来的木桶架至灶台，满意道：“现在只要慢慢加热里面的小麦，小麦中的水分会变做水蒸气，再升至木桶顶部遇冷。后落至里面的竹节上，酒顺着竹节流出，再滴至这个酒坛中，这一整套的步骤就算完成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竹节出的酒就滴滴答答地流了出来，好似一滴滴琼浆，晶莹剔透。
再转瞬，琼浆就汇成了小流，不停地奔入酒罐中。
元夫人惊叹地看着流出的白酒道：“果真是白酒呢！”
“切记！此时一定要将火变小，若再是大火，便容易蒸发出水，酒就不香纯了。”我也提醒道。
元夫人认真地点了点头，一旁言纾也始终认真地看着，从未打断。
又半晌，我将盛酒的酒坛从竹节处移开。
“明明还在滴酒，为何不盛了？”元夫人发问道。
我笑笑，将酒罐置于一旁道：“此时流出的酒水已从溪流状欲变水滴状，说明里面的酒已经很少了。现在大部分流出来的都是水，若再盛，便会影响整个酒坛中酒的味道。”
“没想到你也并不是一无是处。”言纾开口道。
我将酒罐中的酒盛在碗中，递了一杯给元夫人，又默默回怼言纾道。
“夸人都不会夸，小心以后娶不到媳妇。”
言纾脸一阵发紫，愤愤道：“你枉论与我，我这等好儿郎，从不愁娶妻之事！倒是你.....”
我递过一碗酒，制止道：“还是快喝酒罢！”
言纾没好气地接过酒碗，虽白眼与我，却也没再说话了。
此时，元夫人大惊道：“糟糕，光听了，竟忘了将你说的记下，我就该如你一般将方法记下的。”
“无妨，我将竹简带来了，夫人可仔细瞧瞧。”我从袋中将竹简掏出，递与夫人。
夫人接过后，也是忙将方才忘记之处多看了几眼。
记下后，夫人就欲将竹简还与我，谁知还未等我伸手，言纾就先行接过。
他将竹简翻开，见里面竟真记录着所有制酒之术后，便马上盖上交还与我。
我一把抢过后，生气地骂道：“兄长夺人东西，好不礼貌！”
言纾有些后悔，却也仍背身嘴硬道：“你那字歪歪扭扭，还好意思给人看？”
不仅偷看我的笔记，还嘲讽我的字！
我轻哼一声，不与他争辩，只暗暗咒骂。
一旁的元夫人看到这一幕，心中想到：若不是兄妹，还真像一对小情侣。
我见元夫人痴痴地笑着，奇怪道：“夫人曾笑得如此开心？”
元夫人摆摆手，掩饰道：“酒好，酒好。”
我附和笑笑。
回去之时，我与言纾端坐马车一路未言。
期间他欲与我搭话，我也皆未理。
直到下车时，他拉住我的衣袖问道：“你生气了？”
我愤愤转过头，怒道：“兄长不经人同意就偷看他人的笔记！看完竟还不知错地嘲讽他人字迹。难道我不该生气吗？”
说罢我扯过袖子，大步流星地朝府中走去。
言纾则愣愣留在原地，满脸忧愁。
此后，言纾则开始百般讨好，一会拖小禾送糕点，一会拖阿庅送脂粉。可奈何我皆不喜欢，全数不领情地退了回去。
转眼就到了中元节那日......
每每到了节日，市集都是早早开放。
今日，天刚打亮，街道就热闹了起来，叫卖声和着争执声，鸡鸭鱼纷纷霸占街道。
别说百姓了，连县令也是一早就忙个不可开交，一会是派人去维护街道秩序，一会又是审理各种小打小闹的案子。
而我却忙里偷闲，还在睡着懒觉。
“小姐，日上三杆了！您推出的新菜品，就不去看看？”小禾站在床边问道。
我一个翻身，将被子抱的更紧了些，默默道：“有阿庅呢。”
“那今天可是中元节！”小禾又强调道。
“中元节又如何，我们的主场不是在晚上吗？”我把被子蒙住头。
小禾拉开我头上的被子，轻声说道：“这样会憋坏的。小姐说什么主场的不主场的，难道要等到晚上再起？”
“好吧，我争不过你。”说罢我一个翻身，从床上爬了起来。
小禾高兴得一边帮我一边说道：“今天中元节，我定把小姐打扮成全城最漂亮的。”
我来了兴趣，好奇道：“现在城中最好看之人是谁？”
“最近好像听闻，春满楼的舞女叶云霓很是受欢迎。有不少人吹捧她为黍县第一美女呢。不过小禾觉得还是小姐好看。”小禾激动道。
“小禾见过叶云霓？”我疑惑道。
小禾摇摇头道：“未曾见过。”
我赧然一笑，说道：“既未曾见过，你又何知她不如吾美？”
“我虽未见过真人，可我见过画像。”小禾津津乐道。
“画像？”
“是的，此前我路过美人榜，见大家都围在一旁，我便挤进去看了一眼。为首的就是叶云霓。”
“美人榜？我们城中还有这个呢？”我好奇发问。
“小姐少有关注城中之事，那美人榜本是一处村口的告示处，只是那村刚好临近寺庙。求姻缘的多了，便干脆被村里的媒婆征用了，改成姻缘榜了，只要是未成婚的都可粘贴上去求姻缘。”
“那为何现在叫美人榜了？”
“刚开始还好好的，可后面竟不知怎的，大家开始比较起容貌了，姻缘榜也就慢慢变成美人榜了，只是自从变成美人榜后，那第一就一直是叶云霓。”小禾挠挠头，也不解道。
“那叶云霓能霸榜第一定十分貌美吧。”
“没有小姐貌美，若小姐也画了画像，定能比过她。”小禾自信地看着我，吹捧道。
我大笑道：“也就只有小禾如此欣赏我了。”
“小姐可要画像？我能为小姐寻来最好的画师！”
我摇摇头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我可不想将自己的画像贴上去遭人审视，我还是老实地做好我的酒铺便好，银钱可比什么美名都来的真切。”
“那我就给小姐梳一个好看的发髻！让小姐成为城中最美的掌柜！”小禾雄心壮志道。
我大笑着，乐道：“甚好，甚好。”
说罢小禾就拿起台上的木梳，胸有成竹地替我编起发髻。
半柱香后，我抬眼，只见小禾为我梳了一个十分简单的发髻。
小禾将双环髻的双环拆卸，却保留了头顶的双节部分，并在前段梳以两根麻花辫，简约又大方，属实好看。
我满意地点点头：“小禾，以后就都为我梳这个吧，既好看又省时的。”
小禾含笑不语，反为我拿来了准备好的衣衫。
上身为橙红色宽口长衫，下身则着荷花罗裙，红色的荷花在罗裙上点点相应，移步之间，下侧的白色裙摆挥动，宛如荷花在水中摇曳。
腰间再以红宽带系之，一半成结，一半垂至两侧，交相修饰腰身。
穿上后只觉得这个装扮都活了一般，灵动又可爱。
“再带上这个。”小禾从梳妆台上取了一支橙色玛瑙簪别入我的发髻中。
小禾满意地拍手道：“嗯~如此甚好。”
我定睛看着小禾，认真道：“小禾，有一个职业特别适合你。”
“是何？”小禾被我满脸的认真劲吸引，好奇道。
“造型师！”我点点头，再次肯定道。
“你明日真要将你制酒技术交与元夫人？”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言纾，冷不丁地说道。
我不答反问：“你是如何知道的？”
言纾耸耸肩，无辜道：“小禾告诉我的。”
我小声骂道：“小禾这个叛徒。”
“你还未回答。”言纾又追问道。
我摇着蒲扇，淡淡道：“她人已将她的制酒方法告知与我，难不成你想让我过河拆桥？况且她也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，我也将制酒的方法交给阿庅了。这制酒之术本不是秘密，我又何必敝帚自珍。”
“你也不是不可能。”言纾面不改色地讽刺道。
我气地瞪他：“我几时在言纾兄长眼中变成了这样的人？我记得初见之时，言纾兄长待我还很温柔的。”
“我也不知，大约是因为初见之时，我并不知你是如此撒泼小人。”言纾一脸认真地说完此话。
我更加生气，起身追着他质问：“我几时撒泼了？我几时撒泼了？”
言纾不理，就欲转身离开。
我气不过，追上前去，一把扯过他。
谁知竟脚底一个打滑，拉着他的衣袖就往身后倒去。
言纾转过身，将袖中的手伸出，反手抓住了我的胳膊。
还不忘默默送上一句：“泼辣，就是此时。”
此时的我就如同断了一根线的提线木偶，半个身子掉在半空中，上也不得，下也不得。
我忧愁地看着言纾，求救般哀嚎道：“快帮我。”
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炙烈，言纾冷不丁道：“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。”
他拉住我的胳膊将往上一提，再将手滑至我的腰间，将我扶平，安稳地放在了地上。
这一系列动作十分顺畅，不拖泥带水，在言纾的手从我腰间抽走的那一刻，他便立马背手转身离去。
我见身体已然恢复平衡，又想起言纾方才嘲讽我，便开始追在他身后，喋喋不休道：“你说清楚！我才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。”
我并未仔细注意到是他那绯红的脸颊。
翌日，食过早膳，我便呼了小禾，欲驱车去桂花别院。
正当我站在门口打了哈欠时，一不小心抱在怀中的木桶就滑落了。
我高呼：“我的木桶！”
我七手八脚地忙去接，啪的一声，就在我以为要落地之时。
言纾伸出了手，稳稳接住了木桶。
我松一口气的同时，还不忘吐槽道：“言纾兄长每次出现，都是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吗？”
言纾回怼道：“早知你这小人不会知恩图报，就不帮你接着木桶了。”
我轻哼一声，不再理他。
言纾看了看正在套绳子的马车，说道：“你整日往外跑，怕学制酒是假？私会男人是真？”
“你休要构陷与我！”我气的大声喊道。
此时，路过的众人听见，有些怪异了瞟了过来。
我一把戳到言纾的小腹，凑上前去小声道：“我好歹是你的妹妹，你怎能如此诋毁妹妹的名声？”
言纾吃痛道：“谁知你整日在作甚。”
“你明知我在制酒！”我一把抢回言纾手中的木桶，自顾自往车中走去。
我端坐车中，将木桶放至一侧。
就在我欲呼小禾架车时，言纾钻了进来。
他把我的木桶抱起，又放在了我怀里，‘自觉’地一屁股坐在了一旁。
还十分轻车熟路地对小禾喊道：“小禾，驾车吧。”
我只觉十分气恼：“你上来干嘛？”
“当然是来看看你究竟与何人私会。”言纾淡定道。
“无聊，我看你就是在家无事可做，才会出来找我的闷子。”我转过头，指责道。
言纾也不再反驳，就这样我们一路安安静静地来到了别院。
一进门，元夫人看见一旁的言纾，好奇问道：“这是？你家郎婿？”
我险些一脚栽倒。
“这是我家兄长，县令长子言纾。”
元夫人尴尬笑了笑道：“我就说未曾听闻年小姐有婚配呢。”
言纾委身，打招呼道：“元夫人好。”
元夫人疑惑道：“不知言公子此番前来...”
“春好妹妹说，制酒多有繁杂，故请在下前来帮忙。”言纾虚伪地笑着。
我不禁白了他一眼，腹语道:我请你？明明是自己跟来偷学，不要脸的家伙！
元夫人瞧见我眼睛左看右看的，好奇问道：“年小姐眼睛怎么了？”
“夫人不必担心，昨日春好不甚感染了眼疾。”言纾又笑着，冠冕堂皇道。
我终忍不住，怒吼道：“你才有眼疾！”
“元夫人我们走，你别理他。”说罢我一把拉过元夫人朝厨房走去。
一炷香后...
我将带来的木桶架至灶台，满意道：“现在只要慢慢加热里面的小麦，小麦中的水分会变做水蒸气，再升至木桶顶部遇冷。后落至里面的竹节上，酒顺着竹节流出，再滴至这个酒坛中，这一整套的步骤就算完成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竹节出的酒就滴滴答答地流了出来，好似一滴滴琼浆，晶莹剔透。
再转瞬，琼浆就汇成了小流，不停地奔入酒罐中。
元夫人惊叹地看着流出的白酒道：“果真是白酒呢！”
“切记！此时一定要将火变小，若再是大火，便容易蒸发出水，酒就不香纯了。”我也提醒道。
元夫人认真地点了点头，一旁言纾也始终认真地看着，从未打断。
又半晌，我将盛酒的酒坛从竹节处移开。
“明明还在滴酒，为何不盛了？”元夫人发问道。
我笑笑，将酒罐置于一旁道：“此时流出的酒水已从溪流状欲变水滴状，说明里面的酒已经很少了。现在大部分流出来的都是水，若再盛，便会影响整个酒坛中酒的味道。”
“没想到你也并不是一无是处。”言纾开口道。
我将酒罐中的酒盛在碗中，递了一杯给元夫人，又默默回怼言纾道。
“夸人都不会夸，小心以后娶不到媳妇。”
言纾脸一阵发紫，愤愤道：“你枉论与我，我这等好儿郎，从不愁娶妻之事！倒是你.....”
我递过一碗酒，制止道：“还是快喝酒罢！”
言纾没好气地接过酒碗，虽白眼与我，却也没再说话了。
此时，元夫人大惊道：“糟糕，光听了，竟忘了将你说的记下，我就该如你一般将方法记下的。”
“无妨，我将竹简带来了，夫人可仔细瞧瞧。”我从袋中将竹简掏出，递与夫人。
夫人接过后，也是忙将方才忘记之处多看了几眼。
记下后，夫人就欲将竹简还与我，谁知还未等我伸手，言纾就先行接过。
他将竹简翻开，见里面竟真记录着所有制酒之术后，便马上盖上交还与我。
我一把抢过后，生气地骂道：“兄长夺人东西，好不礼貌！”
言纾有些后悔，却也仍背身嘴硬道：“你那字歪歪扭扭，还好意思给人看？”
不仅偷看我的笔记，还嘲讽我的字！
我轻哼一声，不与他争辩，只暗暗咒骂。
一旁的元夫人看到这一幕，心中想到：若不是兄妹，还真像一对小情侣。
我见元夫人痴痴地笑着，奇怪道：“夫人曾笑得如此开心？”
元夫人摆摆手，掩饰道：“酒好，酒好。”
我附和笑笑。
回去之时，我与言纾端坐马车一路未言。
期间他欲与我搭话，我也皆未理。
直到下车时，他拉住我的衣袖问道：“你生气了？”
我愤愤转过头，怒道：“兄长不经人同意就偷看他人的笔记！看完竟还不知错地嘲讽他人字迹。难道我不该生气吗？”
说罢我扯过袖子，大步流星地朝府中走去。
言纾则愣愣留在原地，满脸忧愁。
此后，言纾则开始百般讨好，一会拖小禾送糕点，一会拖阿庅送脂粉。可奈何我皆不喜欢，全数不领情地退了回去。
转眼就到了中元节那日......
每每到了节日，市集都是早早开放。
今日，天刚打亮，街道就热闹了起来，叫卖声和着争执声，鸡鸭鱼纷纷霸占街道。
别说百姓了，连县令也是一早就忙个不可开交，一会是派人去维护街道秩序，一会又是审理各种小打小闹的案子。
而我却忙里偷闲，还在睡着懒觉。
“小姐，日上三杆了！您推出的新菜品，就不去看看？”小禾站在床边问道。
我一个翻身，将被子抱的更紧了些，默默道：“有阿庅呢。”
“那今天可是中元节！”小禾又强调道。
“中元节又如何，我们的主场不是在晚上吗？”我把被子蒙住头。
小禾拉开我头上的被子，轻声说道：“这样会憋坏的。小姐说什么主场的不主场的，难道要等到晚上再起？”
“好吧，我争不过你。”说罢我一个翻身，从床上爬了起来。
小禾高兴得一边帮我一边说道：“今天中元节，我定把小姐打扮成全城最漂亮的。”
我来了兴趣，好奇道：“现在城中最好看之人是谁？”
“最近好像听闻，春满楼的舞女叶云霓很是受欢迎。有不少人吹捧她为黍县第一美女呢。不过小禾觉得还是小姐好看。”小禾激动道。
“小禾见过叶云霓？”我疑惑道。
小禾摇摇头道：“未曾见过。”
我赧然一笑，说道：“既未曾见过，你又何知她不如吾美？”
“我虽未见过真人，可我见过画像。”小禾津津乐道。
“画像？”
“是的，此前我路过美人榜，见大家都围在一旁，我便挤进去看了一眼。为首的就是叶云霓。”
“美人榜？我们城中还有这个呢？”我好奇发问。
“小姐少有关注城中之事，那美人榜本是一处村口的告示处，只是那村刚好临近寺庙。求姻缘的多了，便干脆被村里的媒婆征用了，改成姻缘榜了，只要是未成婚的都可粘贴上去求姻缘。”
“那为何现在叫美人榜了？”
“刚开始还好好的，可后面竟不知怎的，大家开始比较起容貌了，姻缘榜也就慢慢变成美人榜了，只是自从变成美人榜后，那第一就一直是叶云霓。”小禾挠挠头，也不解道。
“那叶云霓能霸榜第一定十分貌美吧。”
“没有小姐貌美，若小姐也画了画像，定能比过她。”小禾自信地看着我，吹捧道。
我大笑道：“也就只有小禾如此欣赏我了。”
“小姐可要画像？我能为小姐寻来最好的画师！”
我摇摇头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我可不想将自己的画像贴上去遭人审视，我还是老实地做好我的酒铺便好，银钱可比什么美名都来的真切。”
“那我就给小姐梳一个好看的发髻！让小姐成为城中最美的掌柜！”小禾雄心壮志道。
我大笑着，乐道：“甚好，甚好。”
说罢小禾就拿起台上的木梳，胸有成竹地替我编起发髻。
半柱香后，我抬眼，只见小禾为我梳了一个十分简单的发髻。
小禾将双环髻的双环拆卸，却保留了头顶的双节部分，并在前段梳以两根麻花辫，简约又大方，属实好看。
我满意地点点头：“小禾，以后就都为我梳这个吧，既好看又省时的。”
小禾含笑不语，反为我拿来了准备好的衣衫。
上身为橙红色宽口长衫，下身则着荷花罗裙，红色的荷花在罗裙上点点相应，移步之间，下侧的白色裙摆挥动，宛如荷花在水中摇曳。
腰间再以红宽带系之，一半成结，一半垂至两侧，交相修饰腰身。
穿上后只觉得这个装扮都活了一般，灵动又可爱。
“再带上这个。”小禾从梳妆台上取了一支橙色玛瑙簪别入我的发髻中。
小禾满意地拍手道：“嗯~如此甚好。”
我定睛看着小禾，认真道：“小禾，有一个职业特别适合你。”
“是何？”小禾被我满脸的认真劲吸引，好奇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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